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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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娘面前，福老二四十多岁的人俨然像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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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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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老娘躺在床上，满鬓白发，脸色瘦黄，病态奄奄地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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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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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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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老二赶紧打开窗户通通风，走到床边给福老娘擦了擦手，“娘，我媳妇她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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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老娘本来了无生趣的眸子顿时有了一丝光亮，眼神开始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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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唇张了张，费了老大一口劲问：“男……还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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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好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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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又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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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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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又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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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福家几代除了生带把子，也没什么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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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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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生活太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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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盼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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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去下面跟老二他爹相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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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越来越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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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缓缓闭上，仿佛看到黑白无常在前面引路，她准备跟人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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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福老二激动道：“闺女。娘，我生了闺女。你有孙女了。你快点好起来，看孙女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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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老娘瞳孔猛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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