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会儿就为这事烦心呢——”
张吉说着就要掀袍起身。
“张尚书且慢。”程慕宁盖住公文,叫住他说:“本宫还有一事抉择不下,想问问尚书的意思。”
张吉顿了顿,半抬起腚又坐了回去,“公主是要问武德侯?”
程慕宁瞥向另一头的书案,道:“何进林刚任职,替武德侯说话的折子就堆成了山。张尚书觉得,怎么处置为好?”
张吉看过去,意料之中地叹了声气。看来公主已经知道了,否则不会在此事上为难。
“武德侯死不足惜,但若因此伤及国本,便是危害江山社稷的大事。”张吉难得这般语重心长,“纵然圣上有错……可那也是受小人迷惑,先帝只有这一个儿子,大周也只有这一个君主,公主行事,不能不顾及天家颜面啊。”
程慕宁其实心知肚明,那本夹在卷宗里的账簿,何尝不是一种威胁。如若武德侯死了,何家难免破罐子破摔,他们现在能拿出内库的账本,手里还会不会有别的证据,一旦消息走漏,届时损害的还是程峥的名声。
可程峥不仅是程峥,还是大周的皇帝。
她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