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已经天黑,睁眼看到的是头顶的床帐,她缓了很久才起身,后颈的酸疼让她轻轻“嘶”了声,这人如今下手也太狠了。
纪芳已经在外面跪好了,听到动静,脑袋就已经磕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公、公主,奴才有罪……”
程慕宁没有搭理他,绕着茶炉转了一圈。轩窗有风吹进来,她冷静了片刻,却好像没有要问罪纪芳的意思,甚至好像心情不错。纪芳迟疑地抬头偷觑一眼,见她拿起了案上的折子,扬眉道:“工部?”
这时,银竹从外头端了药进来,道:“午后工部的大人递过折子,说是公主府西面的外墙倒了,想来是几个月前修缮时为了省下银子偷工减料,说这几日抓紧给公主修好呢。”
程慕宁不在意,只是问:“可有人伤着?”
“那倒没有。”银竹说:“就是,那个杜先生……”
杜蔺宜,程慕宁险些将这个人忘了。
银竹道:“掌事传话来,说是杜先生吵着要走,可公主送进府的人,底下也不敢随意放他文书,眼下他在府里连饭都不用,只说若不放他走,他便死在府里……掌事也怕人出事,只能来问一声,这人,怎么办才好?”
银竹说着,取来府里递进宫的书信。
那看起来就像是一封简单的家信,程慕宁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折起时和银竹递了个眼神,才说:“文书不能放,先让他饿着吧。”
她说罢喝了药,又过片刻,拿起那工部的折子重新端详,“这字写得漂亮,递折子的人叫什么?”
银竹说:“闻嘉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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