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还有许多早已不可考的古迹,这是孩子们天然的乐园。
姐弟两总会去那里探险,他们在残垣断壁间翻找出破碎的瓦罐和腐烂的铜钱,并将其想象成稀世珍宝。
古迹的中央有根巨大的榕树,它在作古的家宅中日夜不歇地生长,在雨打风吹中越渐葱茏,庞杂的根系吞噬了周遭的旧物,垂落的气生根组成帘幕。据村里的老人说,这株榕树已经活了一百多岁,阅尽沧桑。
听到它的年龄,苏真反而失望,这是他童年里记忆最深的庞然大物,理应有一千、一万岁,不然都不好在幼儿园里吹牛。
六岁那年。
母亲带他们去镇里赶集,找了个麻衣神相给他们算了一卦。
算命先生说姐姐命很好,以后能考上大学,还能当明星,弟弟却是八字有灾,命途坎坷。
算命先生自称相人无数,学究天人。母亲将信将疑,问怎么消灾,算命的也没让破费,只说,这孩子命薄如纸,一吹就破,光靠娘亲压不住,还要给他认一个厉害的干娘。
要认干娘,母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株老榕树。
它是孩子们的游乐场,也是村庄里的老神仙。
村民,尤其是老人会将神龛、遗像甚至招财猫摆在树下,在晴朗的日子里,这一景观庄严古穆,仙气缭绕,到了阴雨天,却又显得鬼气森森。
回家之后,母亲等了个雨水节气,准备了两盘水果,一只烧鹅,焚香点蜡,为老榕树系上红绳,让苏真去叩三个头。
苏真听话地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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