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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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垂着头站在那边老半晌不见动静，抬头望去，他已单手支颐靠在榻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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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均匀而平稳，胸膛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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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衣质料单薄，隐约勾勒出肌肉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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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移开目光不敢乱看，过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拾了寝被躬身替他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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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近身的那一刻，一截腕子倏的被人攥住，原本阖上眼帘的皇帝蓦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如有冷芒流转，锐利得叫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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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吓了一跳：“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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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是她，皇帝略怔了一下，手里的力道松了，声音也柔缓下来：“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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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迟疑的片刻，却见他已经重新阖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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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再次陷入沉寂，不知是哪里起了风，半撩起的竹帘复又落下，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之托起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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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竹帘间透出的昏寐阴影仍在砖石地上轻轻摇曳。\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