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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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安息香没有催人心静的效果，反而徒增了一丝烦躁，舒梵垂着眸不敢抬，心里乱做一团，万千思绪好似都被缠裹在茧子中。可皇帝问话，怎么能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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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茫然地说：“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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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四年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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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抛却帝王这个高高在上的身份，他生得是极好看的，凤眼修眉，气度不凡，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有无尽心事，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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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见面的次数不多，身份是这样的天壤之别，他平时又忙，十天半个月见上一次都感觉陌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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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后来竟然阴差阳错有了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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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不了解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每每和他共处，只觉得茫然惶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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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说多错多，便一应谨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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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和母亲生活时、和师父一道闯荡江湖的时候挺自在开朗的，后来到了京城，虽说是在自己家，和寄人篱下也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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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敬恒一直偏袒柳姨娘和卫文漪，又因她未婚生子和不愿和裴鸿轩复合的事再次迁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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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搬了出来，一个人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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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衣食不缺，一直过得如无根浮萍，毫无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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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好想回到云州陪阿娘和舅舅，可云州毗邻党项又有征北军节度使坐镇，局势动荡，俨然割据自成一局，从长安通往云州道路艰难险阻，实在不是她和团宝两人可以安全抵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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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不放心孩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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