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一个独苗苗了，听说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崔大人膝下无子，不知该有多伤心呢。”这日，归雁替她梳头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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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捏着枚冰冷的簪子，手不慎抚过上面的花纹，却是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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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死的是个妾室，崔府的丧事办得挺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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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必戴孝，崔陵还是着素衣，晦暗的天光里负手站在廊下，背影清拔，身边只有潇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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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跪在地上烧火盆，夜风吹起几片纸钱，苍白寥落，洋洋洒洒像飞絮。小声的啜泣声混杂在灵堂中，加上这等光景，不免叫人心里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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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舒梵和李玄胤上前，李玄胤拍了下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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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然回神，忙躬身行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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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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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似有要事相商，舒梵不便跟着，本应离去，可她目光深深静静望着厅中黑沉沉的棺椁，心里好似破开一个洞墟，不住地灌进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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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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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诵经声如同紧箍咒，一声一声朝她脑海里蜂拥而来，她僵硬着身体向前，周边好似有人喊她“娘娘——”，不解又惊恐地劝止，她却浑然未闻，直到走到近前，猛地一把推开了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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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躺在棺中，很明显施过脂粉，面色红润，像是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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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想起那日初见她的情形，难怪当时觉得她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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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追悔莫及，心口好似压了一块巨石，怎么呼吸都喘不过气来。踉跄了两步，她扶住棺椁，竟似愣住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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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人小心翼翼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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