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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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胤朝她递来手，宽大的掌心，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展示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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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觑一眼，稍微忸怩——其实也没有很忸怩地将小手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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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握住后，她红着脸小声：“我们换身衣裳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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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未时，雪下得反而更大了，扑簌簌地敲打着马车，盖顶上蓬蓬有声。旧雪未除，街道上又覆上了一层新雪，马车穿过寂静的长街到了内坊市，视野里才瞧见莹莹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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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铺肆林立，只有三两家关阖着店门，除了几个巡逻的兵士，到处都是叫卖吆喝的小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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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听到有叫卖榆钱糕的，遂撩了车帘朝外面望去。迎面一捧雪扑到她面上，激灵灵的，她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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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胤将她拉回怀里，用温暖宽厚的掌心揉着她的小手，一面吩咐刘全去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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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刘全捧来了一个布包，李玄胤接在手里，一层层揭开，热气扑面，最里面是裹得严实的翠绿色糕块，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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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迫不及待去拿，被烫了一下，她缩回手指捏住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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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低笑，她抬头，他唇角略勾了一下，笑意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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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不服气地看了会儿，嘴唇微抿着，莹白的肌肤在晦暗的天光里恰如黑夜中的明珠，反而愈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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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簸了一下，她在他腿上晃了一下，有一绺碎发从颊畔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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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捋好，低头去吃榆钱糕，一小口一小口捧着吃，吃了会儿察觉到他在看他，抬头望来：“你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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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清澈而安静，让人联想到冬雪覆盖下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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