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一场宴席办不了,到时候不知道要出多大洋相。那什么罗夫人,还笑我们烧热灶,殊不知真正烧热灶的另有其人呢。四年前就有的交情她不认,和卢文茵走那么近,真是瞎了心了。”
她虽然拢着狐肷披风,消瘦肩膀仍然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清澜听她这样愤怒,反而平静。
外面下大雪,她甚至有闲心听雪声,淡淡道:“魏夫人和魏侯爷是内外一体,那么多女眷都视她为领头羊,魏夫人也等于是掌军的人,掌军最要赏罚分明。她和罗夫人她们,是在杨林城接下的生死情谊。而我是没交卷的,孰轻孰重,她分得清。就算是罗夫人她们无礼,她也只能护短。”
“护短归护短,怎么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她们是夫人,我们是小姐,追着我们啄,脸也不要了?”凌波骂得狠。
清澜只是平静看着窗上的雪光,道:“这里面也有个缘故。刚刚我们走的时候,云蕊很过意不去,一直送我到马车上,拉着我说了一段话。她不好明说,但我也听明白了。镇北军如今炙手可热,进京以来,太多人笼络这些将官们了,别说他和魏禹山,就是罗勇郑忠国他们都宴席不断,牌局,酒局,舞女歌伎乱花迷人眼,更有甚者,还有送姬妾的。甚至有传言,说花信宴上是要给未婚的将官们牵红线,已婚的也要拆散了休妻再娶的,夫人们是糟糠之妻,熬了这么多年,穷易交富易妻,难免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这样的危机当前,魏夫人更要稳定军心了。”
凌波听得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后,又嗤笑出声。
“亏她们说得好听,男人在前方打仗,女人在后方打仗,说得那样豪气干云,一个个花木兰似的。原来遇到这样的事,不敢和男人闹,只敢把花信宴上的小姐当成想象中的敌人,也太没出息了。”她说话向来锋利,嘲讽道:“原来魏夫人也不过是帮魏侯爷灭火罢了?要真在乎这些女眷,怎么不敢倒逼着魏侯爷约束好手下将官?只敢拿我们来做人情。什么杨林城生死情谊,连咱们花信宴的脚后跟都赶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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