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来了。
许是鸣沙河一场大败,折损了他的心气,又打掉了他的心腹根本,所以镇北军进京封赏的喜事,在他看来却是讽刺,所以他才不求上进,只在照料镇北军的遗孤,当是为自己赎罪了?
凌波越细想越觉得是这道理,其实裴照这股烂泥般的气质她也不陌生——毕竟身边就有一位沈碧微,这样的不争气背后多半藏着深深的灰心,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所以她想明白之后,看裴照也顺眼几分,见他懒洋洋靠着树坐着,倒也没那么嫌弃了,只是皱眉道:“做的倒是好事,但太笨了些。你这样担水填枯井,有什么意义?你的军饷能有多少,全填了也不够的。”
“小姐教训得是。”裴照也不反驳,只从善如流地笑。
凌波越看他这死样子越觉得和沈碧微如出一辙,连这副生就一副好皮囊却毫不在意、连修饰也懒得修饰的懒样也像极了。
“别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凌波嫌弃道:“好歹也是做少将军的人,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么?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道理都不懂么?”
裴照倒也好脾气,仍然笑:“请小姐赐教。”
“这还要教?”凌波道:“送钱给他们有什么用,你那点军饷,也不够,我虽然不像你,有那么多闲钱,但我手下还是有几个小铺子的,平时也要雇许多做活的人,花信宴正是卖衣裳用具的时候,我叫柳吉拿些络子、花边、纽扣或是手绢香囊来这给她们做,冬日苦寒,比洗衣裳倒也好点。”
裴照先不说,柳吉的眼睛是亮了,小柳儿也惊呼出声:“还是小姐聪明。”
“慢着。”凌波举起手指:“我丑话说在前头,只有一宗,我是找人做活,不是送钱,活计要好,手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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