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有一瞬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有点错愕地看着他。
而他笑了。
“那天猎虎,官家问我要什么赏赐,其实不是问猎虎的事。西戎虽败,狼子野心仍在,他需要一位王侯,常驻北疆,他其实是在问我,要给我什么,我才愿意去承担这个重任。”他平静告诉清澜:“而我已经想明白问他要什么了。”
清澜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吓得忘了哭。
他比她高,垂着头看她的时候,眼神平静而疯狂,清澜立刻明白他不是玩笑。
他说:“是错误是错误也罢,是不值得也罢,是深渊也罢,我要清澜和我再一起。不要再权衡了,也没有什么配不配,是你欠我也好,我欠你也罢,我们已经耽误了四年,我不想再错过好时光了。”
清澜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软弱。
总是这样的,再大的道理,再清晰的规划,到了他面前,总是被他几句话一说,就软如浆糊。那日退婚也是如此,她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才请韩月绮代为出手。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说清楚,但其实说不清楚。也许她到了他面前,就会做出自己也不赞同的决定来。
所以凌波那天,她一看凌波就明白了。
什么也不用说,只要送她走,送她去裴照的身边。到了他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再坚定的决心,也如同冰山一般消融,化作一江春水向东流。
“不成的。”她仍然在徒劳抗拒,试图找出那许多零碎的理由来:“一旦再遇到事,我再将你抛下怎么办,还是我要为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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