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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瞥一眼祁云渺,也不给裴荀再说话的机会,放下手中的热茶盏,便起身离开了厅堂。
“镜宣!”
“镜宣!!”
裴荀一连唤了他好几声,也没能将人留住。
他只能望着裴则渐行渐远的身影,而后颓然又生气地坐在雕花檀木的椅子里。
他和裴则的父子关系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裴荀不知道。
于仕途上,裴荀不敢说,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成功者,但他如今官至宰相,怎么说,称自己是群臣之中的佼佼者,那是绝对无可争议的;
可在与裴则的父子关系上,若是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那裴荀想,他无可辩驳。
他的确是个失败者。
对于眼前的状况,沈若竹倒是完全在意料之中。
在一开始裴荀提出会叫裴则帮忙照顾祁云渺的时候,她便没将这回事放在心上。
她根本没想裴则会答应。
没有期望,当然也就谈不上失望。
“相爷。”她一边抱住祁云渺,一边柔柔地将自己软若无骨的掌心覆在了裴荀的手背上,劝慰道,“没事的,镜宣国子监课业忙碌,要他每日都回家里来,天不亮再起床回去,本就太为难了。渺渺已有十岁了,照她自己说的,家中只要有方嬷嬷等人在,那就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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