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很……”
陈培蓉:“?很什么?”
“……很可怕。”
“可怕?”陈培蓉诧异,推了推有些下滑的圆框眼镜,竟然可怕到让她这个宠辱不惊的孙子这么神思不属,那得凶残到哪种程度?
“我去睡了,奶奶。”李崇京不想多说。
陈培蓉打量李崇京的脸色,觉得他虽然说可怕,但是神色看着又不像被欺负了,放下心,“嗯,去吧。”
李崇京起身进了后院,回了西屋。
躺在熟悉的环境里,熟悉的药材味道,本该凝神静气,慢慢睡着。可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灵魂仿佛正在万丈悬崖边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
【成为舔狗,掏空钱包,坏事做尽,命都没了。】
简直就像魔咒一样,让李崇京陡然一惊,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天花板,迅速理智而清醒地审视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今天的自己。
疯狂跳动的心脏、几百米厚的滤镜、比脑子更快回答的嘴、对她的好奇和探究欲、莫名其妙对陌生同类的强烈厌恶和对许萝芙的怜悯之心……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像他认知中的自己。他向来不惮以最卑劣的角度揣度自己,如果许萝芙还是应许集团的大小姐,他这么奇怪是可以理解的,他肯定是被钱迷了眼,想要当人家的赘婿。
可是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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