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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茵舔了舔唇,战战兢兢地开口:“娘娘吩咐奴婢传话,太子殿下自打上了山,便一径想见出家修道的宁氏,昨夜竟然贸然要闯延祥观,被侍卫拦下。”
景熙帝不置可否。
香茵大着胆子继续道:“听说今日一大早又在观外候着,娘娘实在没法,才吩咐奴婢向万岁禀报,请万岁爷定夺。”
景熙帝神情平淡:“宁氏入了延祥观后,可还安分?”
香茵:“宁氏入了道门后,法号妙真,前两日娘娘叫来问了句话,看着倒也循规蹈矩,这两日因观中人多,又怕看在太子殿下眼中,观中便要她留在房中,不许外出,免得节外生枝。”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隐隐有些忐忑。
景熙帝察觉了,他没什么表情地扫了香茵一眼,却是不置可否。
他自然知道香茵这一遭过来必有用意,但对于后宫诸妃行事,他素来睁一眼闭一只眼。
他受命于天,临御天下,享八方进贡,看万国来朝,后宫翻不出什么大风浪,他没必要为这些杂沓小事多花心思。
——此时的他自然不会意识到,他但凡肯多用一些心思,或者随意派近卫去查查,便马上知晓,昨夜被他搂在怀中,让他销魂蚀骨的尤物到底是何许人也。
他也便会知道,自己已经踩踏在人伦纲常的悬崖边。
可人生的玄妙和残酷便在于,当你终于意识到潮汐来时,你已泥足深陷。
他纵为帝王之尊,也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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