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一条命了，又久不祭拜，如今怎生偿还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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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姜怀央似乎见到眼前交替浮现的，元副将笑意盈盈的面孔和临死前痛苦的脸，尽管已经过去这些年，可与那人相处的军中日子却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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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万千将士中发现他的能力，一手将他提拔，他的副将骁勇善战，家中还有妹妹等着，却就那样折在了那荒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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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生者无边的痛苦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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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姜怀央真愿意倒下的是自己，他生长在深宫与权谋中，生母身份低微，早就殒命了，皇帝也一向看不上他，他才是那个真正无所归依，无人期盼他回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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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听到他的死讯，那些人只怕是会乐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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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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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已燃了一小节，屋内正寂静，却听外头隐隐传来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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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央出去一看，见她正与一小沙弥交谈，石桌上布着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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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仪见世子去给人上香了，心下虽好奇他上的谁的香，可也知道此时不便打扰，就在外边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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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中午给她送斋饭的小师父推门进来了，见着她还小小惊讶了下，“这间厢房的客人并未将施主您赶走么？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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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仪一听，就知道之前有人被赶过，那么她现在站在这里，可否理解为世子对她至少是不排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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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手中还端着托盘，“还好斋饭多备了些，想来是够吃的。”他正要将东西往石桌上搁，木香顺手就上前帮着布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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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您是在此一直等候吗？”小沙弥想到中午也见到过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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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仪颔首，礼节性地露出个笑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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