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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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需陛下一句话，仪儿就不愁寻不到良婿！”阮濯新和他没上没下惯了，这会子也是反唇相讥，“若仪儿不愿再嫁，由臣来养她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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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手中的玉杯被砸在他的脚边，应声而裂，茶水混着碎片迸溅开来，阮濯新冷着脸，巍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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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央重重吐出一口气，他不愿与方回来的元副将起了口角。他取了折中的办法，“那也要看泠泠的意思。”他不认为她会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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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到底是在上位太久了，看什么都是睨着的，太过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不会愿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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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的软帘被打起，阮玉仪款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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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想与哥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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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音分明柔和，却透出一股坚决，宛若一记闷锤，砸在姜怀央心口。他冷淡的面具终于被打破，而且是支离破碎，他看向她，满眼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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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一直在内室听着，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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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亲耳听见，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兄长竟是因着替他挡了一剑，才险些丧命。初遇时，他在缅怀的，就是自己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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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他为何会三番两次忽然转变态度，为何又不愿瞧见她的眼睛。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局，都是他在用他的情绪，对她做一些可怜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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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央猛地起身，几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一道阴影在她面前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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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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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了垂眸，当真重复了一遍，“臣妾说，臣妾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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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不语了好半晌，使得她奇怪地抬眼看他。他气得发笑，“朕待你不够好？你还要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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