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拿暂住证,我跑得慢一点就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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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他们都是正儿八经派出所的人呀?只不过是本地的狗腿子,原来这里比我们内地还穷,国家扶持广东,现在搞开发,他们就卖田卖地分红发财了,对我们这些外地人都凶的不得了,这些鸟人。”有人气愤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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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这个老头子,都55岁了,拾个破烂捡个拉缺罐也要办暂住证,说晚两天等手上钱够了再办也不成,昨天就把我抓来了,我女儿在斜对面塑料花厂上班,她天天加班到十一点,一个月还领不到400元的工资,我抓来时她还不知道,估计她会来这儿找我的……”四川老人说着,佝偻的背像似背负了一座生活的大山,一口的普通话里不时地夹杂着四川话方言,不过,好歹大家都能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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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都是中国人,在中国的国土上干活,还办什么破暂住证呢?”有个年轻的男人骂到,顺便踢了两下墙根,他咳嗽了两声,就“叭”的一口啖吐在脚下,抬起脚用鞋子来回在地上搓了几下,地面上又新增了一块斑驳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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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家都在断断续续地讲着南下的艰辛时,派出所门口走进来的一个男人让屋子里关着的人都兴奋起来,因为阳光太刺眼,加上隔了一个院子,大家都看不清是谁,他戴了顶草帽,灰尘扑扑,身上斑斑驳驳的泥巴和白灰,一看就是搞建筑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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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的亲戚来了?在跟门岗说话呢……有人该出去了,你们看,那人向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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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越走越近,隔着铁门,李忠厚发现是舅舅,他兴奋地把手伸出门外,大喊起来:“舅舅,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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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一听外甥在喊,三步两步跑了过来,30多岁的汉子,眼里闪着泪花,他的嘴唇无声地抖动几下,这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小忠,我到后面的空厂房没有找到你,又到你晚睡觉的坟地找过也没有人,估计被抓了,就赶紧借钱过来了,几个老乡东凑西拼地弄了600元钱,我马上去二楼办公室交钱,咱出去呀,你等着我,我刚看见新搬来的五金厂在招男女工人,我把你的身份证也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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