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喜逢国庆人人欢；为母愁煞女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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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元”李忠厚作为一个车间主管，他现在每月的工资固定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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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全借给我，我妈要血透……尿毒症……肾坏了。”马萍为难地断断续续地说了出口，她憋在心里太久了，一出口眼泪便一颗又一颗地滚过颊骨流进嘴唇又咸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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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日子会好起来的。”李忠厚安慰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感觉自己的话很是那么苍白无力，说出来让自己都害臊，但他不知说什么才能宽马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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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哟，天津的狗不理，正宗的……包子哟，天津……”一个推着小车的老年男人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他脸上皱纹干巴巴的，像一张树皮似的带着皱褶；小车上堆放了白色的透明塑胶杯子，一个塑胶大红桶，里面装满了热腾腾的豆浆，几层大大的竹笼里放满了白气迷漫的包子，竹笼外圈油污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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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两个包子两杯豆浆！”李忠厚递过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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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的还是豆沙的？”卖包子的熟络地舀起豆浆递到俩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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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的。”他与马萍就这样站在街道边把豆浆吸得嗤嗤直响，嘴里泛着甜滋滋的味道，还有一股香醇的感觉，但马萍却丝毫感觉不出这些味道，母亲的病给了她太多的压力，常常令她失眠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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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整，邮电局的大卷闸门从里面打开了，等候在门外的外来工一窝蜂涌进。“排队，排好队。”两个工作人员黑匣子似的脸拉开了，也许是天天面对这些背井离乡的人，他们的脾气纵容得越发难以抑制，很少有好脸色出现，对着外来工吆三喝四已成为屡见不鲜的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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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萍与李忠厚走进邮政大厅，大厅里的外来工在开放的几个窗口前熙来攘往，各种口音混合成南腔北调的大杂烩，像沸腾的食料锅里各种菜肴此起彼落争露头角，一会儿这儿河南话连成串，一会那儿的四川话响当当，再一溜神细听，一号窗口跟服务员吵得正欢又是夹着普通话的湖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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