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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昭没有跨出门槛,似乎这段距离,是她最后的抵御,抵御一切外来的伤害。她不再热情洋溢,寡淡如同水中月,轮廓模糊在夜色中,一触即消散。
“臣妾唯一惦念的,就是何时能带走祖父的骨灰。”
萧承静默,片晌起身,走向黎昭或许此生都无法自由出入的月亮门,“还是没有想明白。”
一排排宫灯追随那道青衫离去,光影寸寸远离黎昭的脚下。
曹顺恭送圣驾远去,暗自摇了摇头,与早已候在外头的曹柒交换过视线,提步离开。
曹柒会意,让人按住微微挣扎的迎香,走到帝王适才坐过的位置,慢慢落座,单手反撑在丹槛上,姿态几分闲适,没了御前的小心谨慎,“娘娘听不出陛下的暗示吗?只要娘娘肯服软,主动脱离黎氏族谱,陛下或许会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既往不咎。”
黎氏族谱如今只剩下黎昭一人,即便黎昭主动脱离干系,也不会被宗亲戳脊梁骨,换作聪明人,不会多犹豫一刻。
曹柒看着黎昭,不明情绪,“佞臣黎淙,把持朝政二十载。娘娘觉着,陛下和太后会让他入土为安吗?”
曹柒摊开手掌,手中一把细沙被夜风吹散,似在暗示黎淙会被挫骨扬灰的结局。
这一刻,静默多日的黎昭美目微动,清透的眼底涟漪阵阵。
“曹公公有几分诚意来做说客?又有几分真心希望我改变主意,做陛下的笼中雀?”
“咱家有几分真心诚意,于娘娘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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