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正自摇曳,疏影斑驳,落于青砖之上。那浮动的暗香里,断断续续地夹着隔壁夫妻的燕好之声。他将手中的黄酒一饮而尽,只觉下腹热意渐起,甚是郁燥。所幸四下无人,于是也不避忌,背靠井沿,将手大刺刺伸进裤中揉弄。
他甚少自己做这事。偶一为之,半晌不得门径,只觉身上愈发难捱。如此盘弄许久,方勉强得了些趣儿,正欲舒爽之时,忽听得院门处窸窣轻响。宋祈年正在要紧处,本不欲理会,那窸窣声却大了起来,夹着几声轻轻的叩门声,似乎还有阵阵呜咽。他只得暴躁起身,一面系裤带,一面放下门闩,压着怒气道:门外是哪个?
谁知这一开门,心中便是一惊。
清白月光下,静悄悄地站着个头戴斗笠的少年。瘦小伶仃,面色憔悴,只一双眼睛,黑多白少,莹润至极。此刻正抬起头,湿漉漉,怯生生地望着他。
宋祈年一怔之下,很快回神,那股惊疑之感也一闪而逝。见眼前只是个寻常的流民,心中好生不耐:你找谁?
那少年被他一吓,眼圈登时红了,话也讲不利索:不不找谁郎,郎君你们这里,雇雇工么?
少年自言姓舒,武阳郡人,父母俱已亡故,来江南投亲。不想亲戚已不在人世,辗转流落吴州,只求有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