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聊罢,便将心思花在糕饼饭食之上。舒糯儿与他同乡,武阳独有的许多菜式都做得,且厨艺极好,宋祈年吃在口中,虽不免伤怀,更多的却是喜慰。
于是投桃报李,也教他些斋中制糕点的方子。譬如馅料中的青杏丝如何腌制,桃花摘了如何留存,和面几时添糖添酥。
斋中的粔籹卖得极好。杏花已落,恰是桃花时节,于是二人便自屋后采了鲜桃花,酿制花酱。桃花酱的制法倒不甚繁琐,只是要去蕊去茎,单留花瓣。这等活计,宋祈年是最不爱做的,但陪着舒糯儿闲话,竟也不知不觉做得了。
洗净的花瓣放进陶罐里,层层浸了糖浆。待到淹得透了,便可以捣烂做酱。和好的面团扯成条掺了豆沙,一扣一扣拧做疙瘩,放在烧炉里烤脆,起炉时借着脆热劲儿在桃花酱卤里浸透,待到吃时,入口又酥又甜,自有桃花的芬芳之气。
舒糯儿手中有吃食的时候,总是格外活泼欢喜些。他捧着那粔籹嗅了又嗅,笑得两眼弯弯。吃的时候也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啃,很珍惜的模样。这少年来香和斋一月有余,脸上渐渐有了些肉,憔悴之色褪了,两腮圆润起来,配上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细瞧之下,十分稚拙可爱。
宋祈年见他这般,怜爱回护之情,不禁又添了几分。他二人白日在烧炉处忙碌,夜晚便在一处饮食消遣。舒糯儿性子极好,又很有些天真单纯。宋祈年心防渐去,拿他当做幼弟,一颗冷了许久的心,渐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