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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时候,未曾被赠予一朵鲜花,即便是在教师节。
大家厌恶他的责骂,反感他的说教,屏蔽他的苦口婆心。
而死去的他,在照片里,却有了他们感到陌生的笑,照片周围,堆满了他们送上的鲜花。
这位教数学的杨老师——全名被太多人忘记,当年如何生动严厉地骂过他的学生,如今便是如何安详地接受着他学生们整齐又吵闹的哭泣。
他享年57,死于心衰,死在六点半早自习的讲台上。
郑知微或许是最后一个赶到灵堂的。她在门口接过一朵惨白的菊花,合于胸前。
她的前面堆积着长长的要去鞠躬哀悼的人,有些她认识,有些她倍感面生。
刚处理完群殴事件的郑知微从一场喧闹进入另外一场“喧闹”。
前者是宣泄式的搏击,后者是沉闷式的告别。
郑知微觉得有一些恍惚与割裂,她骤然觉得前面的人密密连接起来,都像是排队过奈何桥的亡者,她也在其中,机械性地注视,鞠躬,说一句,“老师走好。”借此,走近他,走近死亡。
她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总是消极的,就像照镜子般的,她正视过自己这个最大的弊病,但她知道,自己改不了,无论多少次在深夜叩问,无论多少次暴晒于烈日之下,她都那般清醒地看到过自己那残破又透明的灵魂,它依附于身,顽固执着。
郑知微看着死去的班主任的脸,突然想起高三时,杨老师那么认真地指着成绩单,告诉她,再努力一点点,再坚持一点点,就可以考一个名牌大学。
郑知微现在仍旧能够感受到当初自己心里的欢欣,她第一次正视班主任的眼,看到他浑黄的双眼中透着疲惫又恳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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