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玉忽地大笑起来,一把推开男人,“您那六十二个摄像头难道不会忠诚地告诉您么?”
听说有些妓女会在腰间或是脚踝腕间系上一根红线绳,这样她们在嫖客面前就不算是“一丝不挂”。
冷玉从未在他面前赤身裸体过,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活在顾博衍的玻璃罐头之中。她想她就是超市货架上供人随意挑选的橘子罐头,连最后一层薄膜都早已被人用药水溶去。
她无处遁形,逃无可逃。
也许是八岁也许是七岁,或者更小,她家里闯入过一群暴徒。
他们吵嚷着,各种粗俗不堪的下流话,混着木质家具和人体纷纷倒地时发出的闷响。
一个仆人拽着她逃跑,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
最后老仆把她埋在衣橱厚厚的衣服下,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就被消防斧砍死在衣橱门上。
一下,两下,叁下······他们把他大卸八块,血溅得满墙都是。她咬着牙数着,浑身战栗,数到第十下时衣橱门被震掉,那人挑起几件衣服自讨个没趣,走了。
她哥哥把她从衣橱里抱出来,她失语了小半年。
数年之后,她在《闪灵》里再次看见相似片段,眼一翻,悄无声息地昏厥过去,就像一滩烂泥滑到地板之上。
这种阴影一直持续了很多年,以至于她没有办法居住在玻璃罐头中,哪怕是半片树叶也好,只要有地方能让别人找不到她就好。
然后她昨晚收到了邮件:这栋别墅里的所有摄像头监控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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