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云赶到时,顾穆宁并未抬头,只依然拿着笔在审阅文件。先是问了问公司的事情,随后又叮嘱两句气温骤变注意身体才开口问到顾玉锵:“阿玉最近回来过?”
“是的,在家里住了叁天,因为画展邀请所以匆匆去了奥地利。”
“吵架了?”
“青春期,叛逆也是在所难免。已经安排妥当,顾云潮派人随行,想来是无事的。”
顾穆宁沉默片刻,只凝视着顾景云,后者依然恭敬站着,眉目低垂,神情谦恭。
许久,还是座椅中的人先开了口:“我老了,景云,她以后终究是要你来看顾的。”
是默许了,但他不可以。他希望的是帮养父母打理好公司,冷处理这段不合理且尚未有实质进展的,双向暗恋,不,应该说是顾玉锵赤裸裸的满腔灼热明恋。
也许是感受到陌生人气息,也许是他带来的那束花,顾玉锵鼻翼微动悠悠转醒,剑眉凤目难得敛去些许英气。
“景云哥哥来了。”声音哑哑的,她想伸手示意男人坐下却牵连起针头的痛。
于是他赶忙坐过去,将她手放在掌心里暖着:“感觉好点吗?”
“你很久没这样握住我的手了。”顾玉锵将指尖上血氧仪摘下来又似是漫不经心,“你送我去机场那年我从马上摔下,它踢了我一脚······这没什么,哥哥——花很漂亮,那朵百合是特意挑选的吗?”
顾景云点点头,他记得她最爱百合花香安神。那是种叫做滑雪板的品种,层层迭迭的花瓣张扬着向周围施展,典雅下暗含不羁灵魂,就像是顾玉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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