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 第13节

十五）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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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和大朱是县衙的刑狱公人，经过一夜严刑拷打，丁霸没怎么样，他俩却是累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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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朱累瘫在椅上，汗出多了，衣服上净是盐渍，舔舔嘴角都是咸的，“不打了，不打了，这哪是刑讯犯人，给咱俩上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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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说问不出来就一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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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哪个上头？还不是咱们那个没事找事的大小姐自作主张。拷问了一夜，纵是铁人也受不了，歇歇怎么了，她有意见，大不了咱到县令面前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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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要县令评理，上次姓金那个愣头青到县令跟前告她黑状，被她查出来暗地里整多惨你又不是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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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大朱啐一口唾沫，“一个女人，不去嫁人也不在闺阁里头绣花，成天净掺和衙门里的事，一群人受她管制，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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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话，刑房的门突然打开，李纤凝手托香炉走进来。后面跟着吏房文书陈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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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喊累喋喋不休抱怨的大朱立马起身，咧开嘴送上一朵笑花，“小姐来了，这犯人皮糙肉厚，嘴不好撬。不过料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们再加把劲，今天，不，晌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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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李纤凝打断他，“把人抬到刑台上。”言罢，放下香炉，炉内雾气袅袅，燃着醒神开窍的龙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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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自寻座位坐下，准备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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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朱和老马解下吊着的丁霸，合力把人抬到刑台上，泼了几碗水，好教他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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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霸确实被打的不轻，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李纤凝往他身旁一站，居高临下问，“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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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悔不当初直接拧断你的脖子，好叫你有机会暗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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