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 第103节

打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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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那么痛苦，既然她眼前大雾弥漫，看不清楚未来，她也不想再纠缠他耽搁他虚耗他，她捧出自己少的可怜的仁慈选择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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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将独自一人沿着雾气弥漫的道路走下去，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的命运是什么，无论是什么，她决心一往无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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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东西角门同时打开，两人皆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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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灰想逛西市，央李纤凝带他去。李纤凝不意会碰上仇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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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灰热情招呼，“仇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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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璋过来摸摸他的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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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李灰，眼睛却看着李纤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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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东市买泥娃娃。”李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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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璋踌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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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李纤凝拉过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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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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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纤凝停住脚，“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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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和我说了，她实在不该同你开口。”袖子里的拳头松了又攥，攥了又松，“不管怎样，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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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你这声谢我就放心了。”李纤凝说，“我还以为我帮了倒忙，会让你不高兴。没有就好。仇文璨，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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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面她说她欠他的，这次她说他们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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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有股淡淡的悲伤，遗憾那匣首饰没有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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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过往十一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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