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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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一夜，他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她，李纤凝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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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二刻左右，匹练似的银光灌入室内，满室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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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升起了，今晚的月相是残月。月有阴晴圆缺，残月预示着一个月即将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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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升至高处，月光也从床脚爬到了床头，爬到了阿玥软亸亸的脸蛋上，把她脸上绒毛照得纤毫毕现。李纤凝亲了亲女儿的眼睛鼻子嘴巴，今夜之后，她会有多久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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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抑或永诀，李纤凝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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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可以很快很快，很快解决掉麻烦，很快一家团圆，为此她要拼上性命。一场从她十七岁就定下来的泼天豪赌，赢了，她可以维持现状。输了，她将赔上她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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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月痕印上中天，晨光已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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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进来服侍她洗漱，惊讶她眼睑乌黑，一夜不曾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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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开口询问，李纤凝塞给她一封信，叫她拿着这封信去见罗婋，听罗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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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不胜疑惑，“表小姐要吩咐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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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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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小姐用过早饭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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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莫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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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这样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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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逢人不要说去见表小姐，说替我办事。”李纤凝把信塞给素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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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怀着莫大的疑惑去了，到罗府见了罗婋，信递上去，罗婋拆信默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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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问：“表小姐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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