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 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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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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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初见她，她通身白衣，如拥云堆雪，天下叫云娘的女子何其多，多到使“云”字生俗，唯有她还原了此字的高洁、飘渺、不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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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两年里，阿云换着花样折磨陆槐，既折磨他的身体，也折磨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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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深谙驭人之道，不紧不慢地磋磨、摧毁他的意志。驯狗易，驯狼难，她愿意花费时间，循序渐进地将他攥入掌心，叫他再难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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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复一日的戏弄折磨中，陆槐变得阴冷邪肆，对阿云的恨与日俱增。只是不得机会下手，倘若有朝一日给他得机会，他定要手刃她，喝光她身上血，方得消心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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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里，陆槐逃了六次，均被阿云捉回。她仿佛在他身上装了眼睛，无论他逃到哪里皆被她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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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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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逃走以后阿云再未找来，他等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足足等了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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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他明白他脱离了她的掌控。然而他并不开心，心头甚至升腾起一股烦躁，杀人也无法平息这股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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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这次杀人再没有当初那种感觉了，他不理解，不理解她为什么不来找他，他恨她，愚弄了他那么久，又轻飘飘的撂开。他要找到她，杀了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必须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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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了宣阳坊。通过蹲守，他找到了她的踪迹，原来她是万年县令的女儿，常年宿在内宅。为了接近她了解她，他混入县衙做了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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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做事一面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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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边经常跟着一个开朗活泼的少年衙役。那衙役他认得，名叫解小菲，同他搭过几次讪，自来熟地管他叫宋大哥。那时他姓宋，他有无数个假身份来着。此外，他还发现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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