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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记忆里就算是关系最亲密的大姐二姐也一直叫她青阳,依稀记得只有一个人喊过她“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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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看去,就见隔壁荆老三家杖子边蹲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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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他,荆康康——明年开春会跟荆三叔一块掉进冰窟窿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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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小孩儿大多埋了吧汰,流大鼻涕直接往袖子上一抹,所以袖子都脏的跟打铁的似的,锃光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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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荆康康不一样,他跟村里的小孩儿穿的差不多,但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的,特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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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蹲那儿没动,荆康康又喊道:“阳阳,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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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走过去,隔着杖子蹲荆康康跟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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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啥?”青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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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康康看着她的脸皱起小眉头:“你真埋汰,鼻嘎都蹭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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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个小孩儿也没啥好尴尬的,青阳赶紧搓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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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汰是真埋汰,干搓都能搓出泥儿来,皴裂的脸蛋一搓还挺疼的,但鼻嘎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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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搓越埋汰!”荆康康嫌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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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啥?”青阳被这小孩儿说的有点恼,没好气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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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康康从上衣兜里摸出一个鸡蛋,顺着杖子缝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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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给我煮了两个,给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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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可能要人家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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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荆康康就一直伸着手,死倔死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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