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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尝试逃跑。结果被毒打得浑身动弹不得,丢进水牢泡肿了肺,又被沾满乱七八糟血液病的手术刀刮走颗肾,他也老实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前半生也是个盗墓贼。豫西的晚唐陶马、苏南的东汉古墓,甚至辽北的古脊椎动物化石,什么宝贝都被他糟蹋过,这回他也是听“支锅”(老板)说有门儿,财迷心窍被骗来了。他心想,或许这一切都是赎罪吧。
昨晚有一批新货,主人吆喝着几匹骡子,准备运出国界。一切都打点好了。
他背上筐,真重。
主人不耐烦地给了他颤巍巍的腿弯一脚,叫他小心。这筐宝贝可是要送到一位大人物手里。
他愈发好奇,不时偷眼瞧背后的货。
半路上,他终于瞥见篓里露出一抹骇人的青铜色。
他吓得脚底一滑,险些跌落悬崖。
他也出身盗墓世家,熟知风水罗盘的口诀,熟悉“掌眼”(收购)、“下苦”(挖掘)之类的盗墓黑话,此外,还牢记着一条不可触犯的祖宗规矩——不碰青铜。
可能是家族迷信,可能有法律顾虑,反正涉及青铜的生意一律不许做。
他心里窝着家与国的双重压力,翻山越岭,像背着一筐愈发沉重的大石头。主人嫌他走得太慢,还捡石头敲掉了他几颗门牙。
他吞咽着血水,眼前是高山深谷,一山放过一山拦。他咬咬牙想,如果翻过边境山,迟早也被折磨死;如果回头走,被国内警察发现倒卖青铜也是死。横竖都是死,不如从这座界山滚下去,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还能搭上一件珍贵的青铜器陪葬,一起埋在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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