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你的信儿。那一年不是赶你走,是你哥哥赌输了人家一大笔钱,把房子给抵进去了。就这还不够,债主听说他有一个小妹妹,说要把你弄过去做抵押,那会儿你还在读书,你又要强,哪里受得了那般屈辱,我若是不狠下心来让你走,等债主来收房子,看见了你,你说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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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妩听她越说越没边儿,又懒得和她理论,便打断她,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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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便露出一副苦相,道:“姑娘,我今天来找你不为别的,你侄儿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孩子夜里饿得直哭,做大人的还能忍,小孩子忍不得。姑娘你如今出息了,就可怜可怜他,赏他吃块点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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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妩听闻,蹙眉道:“时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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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嫂嫂便哭道:“你哥哥因为手不干净拿人家东西,已被关在牢里头半年了,丢下我们母子独自过活,我原在外头给人家干保姆来,这会子也受了你哥哥的牵连,被主人家赶了出去,现在靠给人家洗衣裳,连租房子的钱也交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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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妩微微冷笑,道:“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要关半年?只怕是偷盗。当年我被人诬陷,也曾被要挟过坐牢,我会不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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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便装作听不懂,抬起袖来抹眼泪:“姑娘你学问好,我懂的不如你多,所以才沦落到今儿这个地步。但我尚知道一句老话,叫做‘一面之交,情谊尚存’,何况一家子骨肉呢,你难道真的狠心不拉扯我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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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嫂嫂便又拉了拉小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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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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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稚嫩的声音轻飘飘的,砸在时妩的心上,砸得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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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想回几句狠话,问着她当年都做过哪些恶事。可是又看小孩着实可怜,她嫂嫂如今也真是走投无路的样子,自己现在就算逞几句口舌也没意思,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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