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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侯府立在京梁桐香坊,那地界离皇城根走路都不需一刻钟,能看见的除了金宫之内的歌舞升平外,也只有家家户户都会种的梧桐树。
祁禛之生在那里,长在那里,自然眼中也只有那里。
他偶尔会去云桂阁喝酒,去西江边上的思云市集划船,隔三差五也会跑到红杏院、添香馆与那帮子和他一样不入流的纨绔公子哥们吟诗作对、附庸风雅,顺便摸摸歌舞伎美人的小手。
那样的生活,又怎能看得到穷苦人呢?
直到祁奉之被问斩,祁氏满门凋零,祁禛之才算是第一次踏入人间。
从京梁到同州,他坐着囚车,忍受着来来往往商贩农户们的闲言碎语。
有人说他们是满脑肥肠的狗官,因贪了饷银被青天大老爷戴上了枷锁。还有人说他们是想要造反的佞臣,把大兴朝堂搅弄得不得安宁。
祁禛之有嘴说不出,只能在心里呐喊,他的大哥就是为了你们而死的。
可是,祁禛之却无法埋怨这些黎民百姓。
从同州再到冠玉,他见了太多流离失所的难民。
衣衫褴褛的母亲抱着还需喂奶的婴儿,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树杈做拐,不足十岁的孩童已能拉着推车沿街叫卖……
太多太多的惨状,印在了祁禛之的眼中。
“丈夫豪杰生于世间,当为民请命。”十多年前在书房中学到的这句话,祁禛之在十多年后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
正午时分,他站在长河坊外,看着成群的老幼妇孺挤在施粥的铺子前,你推我搡。
莫金金不在,不知又跑到哪里去偷鸡摸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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