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傲骨。
“送回天觜孟家,着人厚葬吧。”祁禛之轻声说。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女声。
“我儿可在此?”来人凄然问道。
祁禛之和闻简一起回头,正见头发花白的钟老夫人定定地看着她那躺在草席上,被人用板车从饮冰峡里拉回来的儿子。
“师娘……”闻简怔怔地叫道。
在路上奔波了两月之久的钟老夫人终于赶到了北塞,可惜却没能来得及再见儿子一面。
这个已年逾花甲的老妇蹒跚上前,扑倒在了孟寰身下,她喃喃念道:“真是人生无常啊,我儿,真是人生无常啊……”
是啊,真是人生无常。
三年前,老帅孟善和三千九百九十七个将士一起,死在了遥远的饮冰峡中。
三年后,老帅孟善的儿子孟寰和他的父亲一样,流尽了一腔子的鲜血,最终被大雪覆盖,神魂俱往。
而苦命的钟老夫人,先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而后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以及,她最疼爱的徒弟。
“中了丹霜之毒,本就回天乏术,他熬了这么多年,真是辛苦。”傅徵的房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遗憾地说道。
祁敬明正坐在床头为傅徵擦净脸上的血。
“有些药草,或许能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钟老夫人来寻我时我便告诉过她,不如放人离开,也算是解脱。”说到这,祁敬明的师叔,清云县同方观道长文华道人叹了口气。
“他死在了战场上,而不是病榻上。”祁敬明一顿,“想必,他应该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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