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鸢一直等到黑夜,才见哼着小曲的白颂春风得意地回来。
白颂乍见家门外的竹蔑灯笼下头立着一人,吓了一跳,看清隐在暗影下的人脸,退怯两步。
楚清鸢笑了声:“躲我?”
“没、你怎么来了?”白颂忙开门请人进去,说起来,这还是楚清鸢头一回来他家找他,以往,都是他上赶着做楚清鸢的跟屁虫,对方还爱搭不理的。
楚清鸢站在门边没动,向他求证门客之事。白颂乖觉地缩缩脖子,“是、是啊,我是去了谢家——不过我之前听你的话,可没有去乌衣巷啊!是那府上的长史自己来请我的,提出的俸资比我命都贵,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大志向,盛情难却……”
他没敢显摆,谢府还给他安排了环境舒适的宿馆,今日他回来就是收拾收拾,以后这秋冬漏雨季夏潮热的破地方也不会住了。
他不说,那藏藏掖掖的表情已经把什么都说明白了。
黑暗中,楚清鸢手掌紧攥到发颤,什么时候他楚清鸢需要白颂这样的斗筲之流来可怜,来小心顾及他的自尊心?
他不去投奔是一回事,谢家鱼目混珠地选了白颂,又是另一回事。
这根本说不通,谢澜安眼高于顶,他纵使不如安城郡主那样追逐其人,也知道她向来清高自傲,不喜俗人。
所以为什么是不学无术的白颂?
要说这两人间唯一的联系……一道簇白的电光从楚清鸢混乱的心底划过:是他。
谢澜安在春日宴上青睐的人是他,她招门客时特意说明“只看才学,不限家世籍贯”,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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