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要上坡干活，做不动，就挨打，就没饭吃，宋初翠经常拿李润希撒气，李润希都忍耐下来，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感恩，不要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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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高中经常被叫回家帮忙，成绩跟不上了，他也没有抱怨过，他知道大伯同意他读高中已经是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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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转折都在高三的那个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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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很久的奶奶进入生命倒计时，李润希求李壮志带奶奶去城里看看医生，李壮志打了他一顿，嘴里咒骂着自己母亲是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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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躺在李润希对面的那张小木床上，瘦得像一截枯木，滴水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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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她突然有了些精神，跟李润希说了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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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一夜，李润希才知道，李壮志愿意收留自己，是因为有一个人一直在给钱资助他，李壮志愿意给自己读高中，也是奶奶用上吊威胁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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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他以为的善意，都跟利益挂了钩，所有他忽略的恶毒，都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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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希的世界几乎崩塌，多年来的苦难一下涌上心头，他哭着质问奶奶为何现在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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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娃，黑娃，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要是想去抢那些，怕是你过得更苦啊！”奶奶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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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给自己的，为什么却不能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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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黑娃，长大了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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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就好了吗，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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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抓着李润希的手，声音越来越小了，“李家只有你们是亲人了，莫恨他们，长大了就远远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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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虐待，依旧没有磨灭奶奶心头的那一丝对儿子的爱，她一直觉得儿子是受宋初翠怂恿才对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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