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作者：莫妮打） 第3节

遥挤出声音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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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还欲说什么，一道熟悉的声线从人群里传来，引得二人齐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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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刚洗的头，都没干！扎起来偏头痛怎么办？”幽怨的质问，是丁遥的同桌李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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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不情不愿地将披散的头发拢起来，她面前的老师则一脸正义回她：“那不归我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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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施雨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看到丁遥跟林川又打住了，顺势挥手：“丁遥——我……啊……”她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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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要迟到了。”丁遥拽着她胳膊，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将林川丢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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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哐当往上冲上五层，李施雨累得前脚跟不上后脚，丁遥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尖渗着汗珠，一粒一粒的，两颊热出红色。李施雨抽了纸巾擦着汗，递一张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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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姐姐，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李施雨小声说，“也不等等林川，干嘛？怕被人看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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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遥不说话，她捻起额前的刘海儿，将黏在一起的发丝搓开。上面浮着鸭臊味儿很淡，又无法忽略，就好像她也是一只被滚水烫过毛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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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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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四岁的时候，大家开始爱美，丁遥换过很多的同桌，因为身上那种味道——一种生鸭肉的腥臊和烤鸭皮油香混在一起的怪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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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臭，但闻多了就会觉得腻和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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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从没有人当面同她讲过，但那些微微皱起的眉头和陡然憋住的呼吸就像是一阵针，细细密密地扎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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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遥不是没有尝试过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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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提前起床，处理完鸭子之后就去洗澡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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