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作者：莫妮打）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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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莹支支吾吾地，没勇气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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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听说了，他跑去车祸现场救了好些个人，自己受伤也顾不上，最后要不是被人拽着，可能自己都要被卡在里头。可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救下所有人，那个被卡住的女人，没能撑到救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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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闹够了没有？”薛志鹏语气冷硬，走过来，扯开他的手，“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感觉不到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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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问均已经从他们的躲闪里猜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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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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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力地靠在墙上，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咸湿顺着眼角流下，逐渐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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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尽力了。”吴佩莹心疼不已，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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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尽力了吗？也许吧，可光是尽力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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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毁掉了两个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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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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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闹得一通，薛问均手上的伤口也裂开了，血从白纱布里渗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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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志鹏很难讲清楚心里的感受，有心疼，有生气，甚至还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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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薛志鹏差点冲动地问他：为什么要为一个外人这么难过？明明薛衡出事的时候，也没有见他哭什么；他可以为了一个外人连命不要了，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亲哥哥做一点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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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医生来重新包扎一下吧。”他压住思绪，转身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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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难过了。”吴佩莹干巴巴地安慰道。“你不是神，你救不了所有人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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