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自觉跟了上去，却没有叫出声。她默默跟在许梨身后，来到慈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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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没有其他香客，只在门边支着一张桌子，坐着一位头发眉毛全白了的老奶奶。老人抱着一根粗糙的木棍子，额头一点一点往下垂，正在打盹儿。她那细长的脖子上生满了皱纹，随着主人越发朝下的头颅而逐渐伸展开，像一张压箱底的布匹被摊平了打算用来裁衣裳，周身散发着腐败又刺鼻的樟脑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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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只头颅垂到老人胸口时，许梨上前敲响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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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歪着头，抻开一双好似千层饼似的眼皮，慢慢问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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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摊开一张五元纸币，放在桌上，随后坐下：老人家，我想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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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不算卦。老人把那五块钱推回去，指了指神像脚下的功德箱，想求什么的话，跟城隍老爷说。也许，会帮你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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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求未来，只求过去。许梨盯着老人的眼睛，发觉那双瞳孔黑中带金，不似寻常人的眼睛，竟不由得生出一股恐惧。但这毕竟在庙里，许梨调整呼吸，慢慢恢复平静，我想知道，过去的那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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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除了柜子里的衣服之外，再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许梨存在的东西。她好似凭空生出来的一般，跟那个世界格格不入。她明明记得山野中的萤火虫漂浮在夜色中好似满天繁星，潭水清澈如无物游动着无数小鱼摇头摆尾可现在，她却住在一间水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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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你小时候住在乡下呢，那不过是曾经的记忆。老人听她说完，缓慢说出这几个字。她面无表情，许是年纪太大，脸上的皮肉早已僵化。\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