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池糖闭上眼睛，感觉有人在他手腕上打了一针，冰冷的液体进入体内，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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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他已经睡在自己床上，身体无处不疼，痛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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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全是其他孩子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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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着双眼，看那雪白的天花板一点点被晨光点燃，亮得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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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每当需要“施肥”时，池糖会主动帮别人把那瓶黑色药剂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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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里都清楚，黑色药剂喝得越多，“采摘”得也会越频繁，所以也乐得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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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躺上白色的床，盖上白色的床单，他问乐医生：“我能见到艾洛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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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医生犹豫了很久，告诉他：“‘采摘’的时候，教授有可能会来。但那时你在麻醉状态中，是没有知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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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打麻醉？”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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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太疼了，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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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打局部麻醉，但我不能保证你感受不到疼痛。”另外的医生说，“万一剂量不够，你有可能会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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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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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池糖终于知道了“采摘”的过程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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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先被送进一个机器，进行全身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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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显示着他体内的情况——针刺状的晶体密密麻麻长满了他的骨骼，深入筋肉，几乎很难看出原本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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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会剖开他的身体，先从双腿开始，用热切刀和凿子挖出骨头上的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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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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