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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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炀心中升起一股惶惶的不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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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突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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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炀只感觉到自己无名指轻微地刺痛一下，带着决绝又不发抗拒的力道，红线霎时绷断，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了无生气地垂落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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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炀盯着自己的无名指看了看，而后抬头，无可奈何地，和燕北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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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望进燕北声血色的眸子之中，那双一贯没有表情的眼睛平平看着他，浓厚的鲜红只剩下纯粹的黑，可那明明是红色才对，蒲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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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燕北声的额间显出一抹红色，火焰一般，带着灼烧人的力道，和他曾看见的血佛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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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上金色梵文时隐时现，像无法预言的濒死之词，美丽、脆弱而不详，是最初的燕北声，他曾在数百次梦魇里拾级而上时，也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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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是如他们害怕那般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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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带我出来的。”燕北声垂眸，这样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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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留他在万丈冰崖，杳无人烟的地方，等到金佛毕现，无法挽回时，燕北声至少不会害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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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限将至，燕北声以前浑浑噩噩的时候偏多，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沾了那么多的血，只是到了某个时间，所有的煞都开始害怕他起来，叫他燕始祖，因着他满身血腥，一腔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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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燕北声活在了这样的恐惧之中，他想到自己，本身可能不是很罪恶的，但因为自己的这点儿佛性，所以被华光利用，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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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血是自己沾上的，罪恶肮脏的部分留给他，华光负责怜悯众生，享万世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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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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