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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入京城,既无背景也无家族撑腰,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张濯看重的地方,让他如此大费周章。
又或者是户部哪里出了什么岔子,需要推一个人出去背这口黑锅。
越想她越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郁仪生得玲珑心肠,并不想得罪张濯:“户部自然是极好的去处。只是如今我人微言轻,骤然去了炙手可热的去处,只怕惹得人妒忌。我原本对太后身边的侍读学士也并不作他想,得与不得都听天由命,张大人愿帮我,我自然铭感五内,可既担心坏了张大人清名,也不想让一同入馆的同僚难受。”
纵然十多年过去,记忆中的苏郁仪又和面前人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苏郁仪骨子里有“韧”的一面。
是坚韧、也是柔韧。
“你可是想好了?”张濯垂下眼,“太后那边我是帮不上你的,你若不去户部,只怕往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机缘。”
“嗯。”郁仪答,“想好了。”
除了更漏的沙沙声和窗外的雨声,室内安静得听不见半点声息。
张濯指了指桌上的卷宗:“你的投卷我收下了,我差人送你回东华门。”
郁仪客客气气地站起身:“离得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不用劳动张大人的人。”
张濯未置可否:“成椿。”
“是。”成椿站在门口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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