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太后又叫了几位六科给事中进去。一进一出又是半个时辰,皇帝便一直直挺挺地站在太阳下头,他垂着眼睛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几个大臣原本神色焦灼,可见到皇帝都耐着性子等,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郁仪的官位低,连给大人们倒茶的小黄门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到最后,只有苏郁仪和皇帝两个人在丹墀上站着,余下的几位大人都陆陆续续被太后召见过了。
一直到日头偏西,孟司记才从慈宁宫里出来:“苏侍读,太后要见你。”
直到这时候,皇帝才终于抬起眼觑了郁仪一眼,郁仪心道不好,怎么还抢在皇帝前头了,可她又不敢多言,只好在小皇帝的注视之下走进了慈宁宫里。
慈宁宫里炭盆烧得很热,空气里也有些闷。
刘司赞将西暖阁的窗打开透透气,也不妨碍主子们在东暖阁里说话。
西间里挂了一幅宋人的《观鹿图》,颇有几分文人高士的娴雅情调。
另一幅步辇图挂在对窗的墙上,暖阁里摆着桌案,太后握着笔写朱批,听见郁仪行礼抬手让她起来:“你来了,刚好给你的恩师磕个头。”
郁仪这才看见,张濯正坐在桌案的另一侧,显然适才是他陪同太后一起在见大臣。
他穿着朱红的官服,头戴展角幞头,在太后面前亦不能像在家中时挽起袖口。可偏偏他看上去平淡又舒展,不像是对太后有畏惧的样子,他虽没有握着朱笔,手边却也放了一摞奏折,看得出太后对他的信任也更多些。
郁仪还没来得及作答,张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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