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的头脑深处。
心像是重重地跌入深渊谷底,一时间宛如被人紧扼住了喉咙,几乎难以呼吸。
郁仪显然已下定了决心,眼睛平静得倒映出人影。
张濯只觉得痛彻心骨:“你以为这就是我的所求?”
他眼底痛意太深,郁仪迟疑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前一世,张濯与郁仪发乎情止乎礼,十几年间从未说过半句逾越的话,只在无数次人潮汹涌、人头攒动之际,二人遥遥对望,又各自错开眼去。
唯独在太平七年的除夕宴上,郁仪喝醉了酒,他们二人一路出宫回府。
为了避嫌,张濯和车夫一道坐在车辕上,只留郁仪伏在车厢里休憩。
后半夜密雪遮灯,马踏尘泥。
郁仪隔着车帘叫了一声老师,声音虽轻,却被张濯捕捉到了。
于是张濯掀开帘子,茫茫飞雪将车厢照得微亮,郁仪头发有些乱了,眼睛也不似从前那般清明,双颊泛起微微红晕,她笑着说:“你能不能进来,我有话说。”
张濯在她身侧坐好,她却又不说话了。
只是在黑暗中,伸出右手,用自己的食指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
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又像是从云端落下凡尘的霜花。
一个声音告诉张濯:快停下。可他却不想听,只轻轻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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