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略显几分松弛的皮肤在脸上挤出褶皱,看着倒是慈祥。顾为光问:“你怎么来了?快坐。”
福贵和杨顺德像以往一样随便找了个空地席地而坐,刚一坐下,福贵忽然就想起赵自牧来,也不知道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少爷能不能适应得了这里随意的氛围。
福贵转头仰着脸问:“习惯吗?”
他的肤色本身就因为常年劳作而显得漆黑,此时坐在阴影里,肌肤又被打上浓重的阴影,像是要和整个黑暗融为一体。
相比之下,他的目光在此刻衬得尤为明亮,昏暗烛火闪烁的点点暖光在他的瞳孔间跳跃,像是浓重黑暗中唯一的光。
赵自牧的目光不由得闪了闪。
他许久没有搭话,顾为光斜了一眼这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读书人,忍不住嘲讽道:“就是不习惯也得习惯,这里可没有书桌椅子给少爷坐。”
这话说的有几分刻薄,不像是刚刚那副慈祥温和的样子。
赵自牧几乎是在瞬间就感受到了顾为光对他的不欢迎。他不知道顾为光为什么对他没有好印象,赵自牧只能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敌意解释为可能之前来到凡尔登清扫队的留法勤工俭学生太过傲慢,才给这里的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回过神来的赵自牧连忙解释道:“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说完,像是生怕几人觉得他矫情一样,赵自牧立刻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脸上不见一丝勉强,反而说道:“我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好矫情的。”
这话说的半真不假的,但几人都对那句“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感冒。毕竟真的穷苦的在法兰西只能做劳工——能在动荡时期还能读得起书的人家,再穷苦又能穷苦到哪里去?
不过是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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