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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店平时生意很好,像唐古拉这种土生土长的高山半岛女人就喜欢把修眉和理发这两件事当成消遣,放在一起做。先将鬓边与颈后的碎发推掉,再把发际线周围生长的绒毛剃一剃,最后做个面部按摩,前前后后,总得一个多小时。白马兰认为自己理解不了这种乐趣的原因是她务实的性格,她不喜欢浪费时间,唐古拉戴着后见之明的眼镜揣度她,觉得是因为她的发际线有点高。
房间角落的实木圆桌上放着蓝牙复古音响,窗根底部一排储水的玻璃酒瓶,插着大簇的白玫瑰与红绣球,oloroso雪莉桶拦腰锯断,放在飘窗向阳的一侧,承托着敞口瓦盆,深灰色的青龙石嶙峋多姿,营造出半陆半水的群落生境,水竹苗根爬满底砂,白鹭草长势旺盛。
室内有水楢橡木桶熟成原酒的复杂香气,像茶叶、干果和药草,是那只雪莉桶的缘故。白马兰此刻闻不了一点儿酒味,她抬手打开卧室房门,几只伯恩山幼犬摇着尾巴‘嘤嘤’怪叫,争先恐后地挤进卧室扑到她手边,屁股一扭,露出肥美的小肚子。毛乎乎的粉色脚爪粗粝而热,蹭在她的腕骨上,感觉酥酥的。
向中保圣母发誓,她再也不会饮用祁教授递给她的任何液体了,后劲儿太大。桂花的甜香中和米酒的清润,龙舌兰的烟熏感被接骨木花柔化,末尾是一点点柠檬叶的凉涩与微苦——当用来打底的是五十度的精酿米酒勾兑未经陈化的龙舌兰,其它材料及装饰便沦落为美丽的欺瞒、艺术的修饰及文学性的隐藏。
昨晚的白马兰并没有预料到现在的情况,因为这酒入喉时甚至没有酒感,口滑得就像喝果汁。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醉,只是觉得莫名的高兴,很有兴致。她吃了宵夜,然后去洗澡,弗纳汀很担心她酒醉滑倒,于是跟进浴室守着她,她们甚至还在浴缸里做了两回。真正感觉到难受是在今天的凌晨,胃里倏忽发热,似点点星火吹掠水面,随后热邪炽盛,丹田如焚。太阳穴突突乱跳,她从床上坐起来,掀了被子辗转着挪位置,最后趴在了弗纳汀身上。他胸口的皮肤干燥发凉,有点舒服。
乳胶枕下遽然响起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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