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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从天顶悬垂至舞池,他侧身偎坐,随绞盘的转动而升起,修长又略带肉感的大腿在纱裙中越摆越慢。真是只白羽丰靡,柔和温顺的天鹅,孤悬于空中,在无数追光灯密铸的利刃中舒展身体。轻薄的演出服装飘落在地,俨如一痕月光,秋千的细铁链勒进腿根,勾勒出关节与肌肉的走势,他缓慢地朝后折腰,反曲的身体线条似一弦琴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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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兰注意到他闭上了眼,面部神情闲适而安宁。他并不惧怕升腾与下坠所带来的危险,只顾舒展张弛。浓黑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散落,并丝丝缕缕地被他缠绕在指尖,回环勾连的线条沿着他的手背朝上蜿蜒、游走,如古木与藤蔓的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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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需过多斟酌,白马兰已然明白这场歌舞秀的主题:伟大的泰坦神勒托之子,天地间最隽美典雅的男神,为主司艺术和科学的九位缪斯所竞相争夺的阿波罗,苦苦追求凡间女子达芙妮,却不曾得到她哪怕一个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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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从未有过爱,悍然的事实如死亡凿凿,阿波罗无法得到她哪怕一丁点儿的感动与温情。达芙妮是那样矫健壮美,那样青春盛大,却不会被任何方式打动,也从不给他回应。绝望的阿波罗拒绝接受事实,他故而将这个不爱他的女人想象成一棵永生的月桂——分明已经追上她了,指尖触碰到达芙妮的身体,只要再一秒,他们就会相爱了。然而至高的、不可违抗的宿命却在此刻将达芙妮变成一棵树。她的双腿陷入大地,飘动的头发和舒张的指缝间生出飒沓的枝条,她柔软的皮肤逐渐冷硬,怀抱间不再容纳情人的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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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不相信达芙妮是因为不爱他才拒绝看他的容颜、听他的声音。他孤独地站在河岸,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所仰慕的达芙妮是因为看不见、听不见,才没能成为他的丈妇。他所仰慕的达芙妮血肉化木,四季常青,哪怕再也不能回应他的拥抱和亲吻,她们也是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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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阿波罗回到母邦,回到缪斯们的身边。九位女神将月桂的枝叶编成花冠,戴在他的头上;把树干削成七弦琴,命他与潘神比试。达芙妮漠然而无爱的树影停留在他的生命里,长久地对他视若无睹、置若罔闻。痛苦是艺术的羊水,阿波罗从此成为诗与音乐之神,缪斯以此惩罚他的不忠并要他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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