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国际合作协商联盟无法解决高山半岛的问题,她们需要的是西瓦特兰帕集团,需要的是自治和尊重。
特拉什抬起手,素有眼力的克里斯为她递上一只空杯,深红的酒液顺着杯壁涌下。为表忠诚、敬服与联盟的稳固,也因为情至浓时的自然流露,雷奥哈德附和地举杯,道“向西瓦特兰帕致敬。”
光下酒色辉煌,她更加抬高了手臂的角度,“向教母致敬。”
虔诚的人群中混迹着白马兰的身影。母亲是她最早接触的偶像,是她建立自我意识的夯土,实现社会价值的参照,或许她并不喜欢在人前谈起自己的妈妈,那会使她看上去不够独立,但她比任何人都更以特拉什教母为荣。
直到此刻,梅垣才真的有些懂得白马兰话里的意思。她说‘能和你同生死、共患难,彼此扶持,共度难关的配偶只存在于你拍的电影里。’
和她在一起的许多个瞬间,梅垣对于外界的感知都是封闭的,或者说他拒绝思考自己对于白马兰的意义。曲折而狭长的海岸线在车窗外飞掠,光色柔和的前灯掀开细密的雨帘,他爱的人就坐在他身旁,与家人亲亲热热、欢欢喜喜地打着电话闲聊,他坐在一边,憋了一肚子话等着和她说。这并不能表明他仅是白马兰危险生活中稳定的踏板,不是吗?相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太希望这是真的了。他希望白马兰不向他介绍自己的家人,只是因为没有必要。
可惜不是。
她说‘你最好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也不要考虑所谓的未来’,那种脚踏实地、有所依靠的幸福,与她风云诡谲、朝不保夕的生活去之甚远。梅垣发现他从来都算不上是白马兰的‘自己人’,她有属于她的亲族,有属于她的位置,如果她不能完成一个普利希的分内之事,那她对西瓦特兰帕集团就没什么用了。这到底是个具有结社性质的姊妹会,亲密无间、生死与共在某种程度上同样意味着共陷囹圄、难逃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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