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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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声音尖锐，这会儿又沙又哑，最爱干净的阳长大人好像是从泥巴地里面捞出来的一样，笑出了两口白牙：“我来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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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裁叶！”因子虚赶紧叫了一声：“带阳长大人去休息一下，那个马棚整理好了吗，给心肝铺上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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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那一瞬间，阳长终于控制不了自己嚎啕大哭起来了，委屈得像是一个孩子，抱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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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虚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远远的眺望后面的队伍：他没有看到那匹骄傲的小马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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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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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长笑了，是苦笑，比哭了还难看，眼泪流干净了，只是很委屈：“心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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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手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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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长喋喋不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原来到了某个关头，人会饿。人饿了的时候会吃树皮，会走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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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虚明白了：“你把它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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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阳长又抹了抹脸：“我把它分给别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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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走不动了，它要吃药材，人也走不动了，他们要吃东西，若是心肝不死，没的就是运送过来的军饷和药材，可能，就算心肝没被我杀死，它也走不过来吧，太远了，它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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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虚摸了摸阳长汗湿的脑袋，一直自诩神医的大人扎到他的怀里哭泣，好像是变回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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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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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在一瞬间土崩瓦解，这就是沙场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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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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