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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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俯了俯身道：“回金爷，局子里午时是饭点。奴婢用饭大约两刻，用过了饭，正有一批补子赶制，就回值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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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自明点点头，“可有人能为你作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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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想了想道：“每日午时三刻，尚衣监分发贡线。那天我手上的金丝线恰好用完了，就去尚衣监补领了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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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算对答如流，且有理有据，没什么破绽。但金自明却听说了别的传闻，探究道：“邓荣这人，出了名的不安分，针工局的姑娘，个个对他敢怒不敢言，我都知道。昨夜加紧走访，据说他近来单独见了你两回，究竟是什么缘故，姑娘能同我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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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为了撇清关系说假话，反倒是不明智的。司礼监供职的都是人精，既然问你，必定是已经打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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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笔这话一问出口，那些闲谈的随堂都回过身来。缺了嘴的茶壶，对这种事情最是感兴趣，就算是旁听，都显得饶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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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敛了敛神，脸上流露出一丝难堪来，“金爷既然已经查访过了，料明白邓爷的为人。我们针工局都是姑娘，他往来得多了，言语上轻薄两句是常事，我们也不敢放在心上。这两回传见我，一次是因冬至日的阳生补子，一次是因消寒图。阳生补子缺漏了两个，已经补齐了，邓爷交代的消寒图，我昨晚也画得了，回头就送到内官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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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自明方才一副豁然开朗的神情，“这么说来就有根底了。”顿了顿又问，“有个叫娟儿的绣娘，和他是不是有过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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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道：“针工局的姑娘们，和奴婢是一样的想头，只求平安度日，就算被人责难两句，愈发警醒，办好手上的差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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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四两拨千斤，给整个针工局的人都撇清了。金自明淡笑了一声，“午时三刻尚衣监发放绣线，那么姑娘领完线之后又去了哪里？似乎没有立时回针工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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