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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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上有一把刀，那该多好，就算杀不死他，让他受了重伤，自己豁出性命也愿意。但千万次的盘算，到了紧要关头却露怯了，千载难逢的良机平白错过，再等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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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者不敢多言，只是小心劝慰着：“姑娘别哭了，宫里忌讳哭，叫人看见要受责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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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只得站定脚，勉强忍了泪，抬手擦干了眼皮，才举步迈进延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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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交了差事，向领班太监回禀，说金娘娘把衣裳留下了，还给了赏赐。边说边把那把金瓜子掏出来，恭恭敬敬向上呈递，“我人小福薄，受不起恩赏，就孝敬程师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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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班太监发笑，“是个懂事儿的丫头。不过既是娘娘赏赐，你就留着吧，往后好好当差，还有用得上你的时候。”说罢对杨稳道，“时候不早了，典簿快带着他们回去吧，免得路上又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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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稳说是，携如约行了礼，仍旧照着来时的路，从玄武门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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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如约都没有说话，只是挑着灯笼，木木地往前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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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稳觉得不对劲，追问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在永寿宫挨数落了。如约只顾盯着脚尖出神，他不见她回话，以为她不愿意提及，不想半晌她突兀地蹦出来一句，“我刚才见到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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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稳一惊，知道她说的“那人”是谁，忙问：“在永寿宫见到的么？没有惹他留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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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垂首道：“出了永寿宫，在螽斯门前遇上的。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惹他留意，说了几句话才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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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稳方才明白她一路缄默的缘由，想必现在五内俱焚，正撕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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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呢，其实说什么都没有用，她的痛苦他都知道。茫然一步步走着，仿佛行尸走肉，有几次她脚下趔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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